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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7月2日

地標與怪物? —Sage, Gateshead












今日發覺自己都有好長的時間沒有寫關於Newcastle Norman Foster的建築,今日不如寫一下FosterNewcastle 唯一的建築物。這座建築物的特色和重要性和其它Foster 建築物的重要性都相對地低,但是這個建築物和其它Foster的作品都有一個公通點,必定是地標。

Sage位于Newcastle Gateshead 之間River tyne的旁邊,雖然大部份人都認為這建築物屬Newcastle的建築,但是由於當經過Tyne river之後便屬Gateshead的區域,因此這建築屬Gateshead的建築。

Sage 共有三個主要的大型空間,第一個是1600人的音樂廳、第二個是400人的劇場、第三個是排練室/多用途活動室,在功能上是沒有太大的特殊性。但是在地理位置上是相當優良,因為在River Tyne 兩岸都沒有很多大型的建築,大部份都只是一些3-4層高的建築物,唯一比較大型的建築物便只是當地的法院和Baltic centre 的藝術館,再者由於Sage類近Tyne Bridge,所以當火車一到達Newcastle 之後便馬上看到Sage

因此Sage在地理上是很優越的, 不過Sage的特別之處當然是其外型,這個波浪外型的概念是沿自菊石,他們利用這個一層一層向外擴展的彎曲外形來作為基礎,並包圍了三個不同大小的主功能區,然後向海的一邊便是連接了三個主功能區的前廳。由於波浪形屋頂的高位是設在前廳的上處所以特高的樓底加上無敵的河境,確實有一種很強的空間感。
老實說,Sage 這建築是我一所挺有記憶的一所建築,因為小弟學生時代便已觀看這大廈的興建,而且小弟的第一所服務的建築師樓亦是在這建築物的對岸,因此我其中的一個暑假每天都是見證這建築的興建過程。

起初的時侯,很期待這建築的峻工,因為這建築是先建好室內的三個大廳之後,才建造這個支架最後才裝上屋頂的玻璃和鋁板。當年的我還未太懂得3D電腦技術,所以根本不知道如何計算每一塊鋁板的大少和彎曲度,但在10多年後的今日,由於建築界已大規模地推行了3D電腦應用,而且Parametric 的形狀對很多新一代的學生來說已不是一件新奇的事情,所以這建築物在10多年後的今日已失去了當年的風彩。

又或者可以說,當人的心境愈不同,對事情的追求亦愈不同。10多年前,還是非常無知的我對一切新事物都感到好奇,而且當年我是未能掌握parametric形狀的3D技術,所以對這種波浪形的建築是興奮。但是當人愈大,而自己的經驗和技術都比昔日的我有一點進步之後,便會覺得這種建築感覺不一樣,覺得比較花巧,華而不實。

平心而論,Foster在這現有環境的情況下已經是處理得很好,就算時至今日這建築物還是一座複雜的建築物,但是很多施工隊都可以征服這類型的建築物,如大家熟悉的鳥巢、春繭、甚至新建的琛圳機場都已是Parametric 的大廈。

因此,正如我當年的老師的評語一樣:這種建築會很容易帶給你一種新鮮感,而且在設計比賽中很容易勝出,因為外形奪目,而且容易成為地標,但是當燦爛過後,便會感到無味。
記起我當年的老師,大都不喜歡Foster的建築,起初我們一眾同學都認為他們是眼紅Foster的成功,又或者太過守舊只繼續崇戀Le CorbusierRichard Meier 等上一代建築師的作品。但是若經過年月的洗禮,Le Corbusier 的建築在數十年後還是成為經典,建築物本身就算減除名師手筆的特殊因素之外,仍有其自身的欣賞價值。

Foster 的建築確實在建築技術上有很高的成就,外形確實吸引,其建築事務所更是相當成功的企業(甚至可以說是業界內最成功的企業之一),但是很多作品如Sage一樣。起初是Iconic的建築,但是時代一過,觀眾已看厭了,便再沒有這種深度再讓人去細味這建築物,再寫下去都只是「大跨度」、「高技術」「地標性」等賣點,然後再是一個循環。

我記起有人在建築論壇上曾經劣評過Foster的設計,特別是當他贏得香港郵碼頭項目之後,他們的評語是「Foster的建築是刻意在每個城市中都留下他的印記,特別就一定特別,情況就有如一隻狗所到之處都泡下一些尿,務求建立自己的根據地」。

平心而論,這樣的評語確實太過刻薄,但是他們設計的重點確實是令每個建築物都是「地標性」的建築,這樣的設計理念是對是錯,就留待大家來討論。

2013年6月16日

砌積木的大廈—Tamedia new office building
















認起當初入行時,老師傅經常教導我們,我們在建屋,不是在砌積木,工作要認真一點。真是意想不到十多年後的今日,日本建築師Shigeru Ban(坂茂) 竟然可以研製出如研積木般的建築設計。

在瑞士蘇黎世的Tamedia電台總部便利用了砌積木的技術來興建,首先整座大廈都是木結構的,但是每一個部件都是獨立的部件,然後套在一起並形成大廈的結構。每條柱之上都有一個圓洞,圓洞之間可容許圓形的橫樑來穿過,但是這些圓樑並不是受力的樑,這些圓樑只是用作穩定柱與柱之間的位置。

圓樑更重要的功能便是讓受力的樑能套在柱之上,每個受力樑的形狀好像是中國古代的「月樑」,「月樑」是唐代斗拱建築中常見的部件。今次坂茂則把這種新型「月樑」改由側套,而非傳統斗拱建築中的上套,這種組合方式確實有如小孩砌積木一樣。
這種結構方式在理論層面確實非常簡單,簡單如小孩們都能明白,但是若在實際層面上來考慮,則有很多因素。第一:木結構本身就有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耐火度,木材相對混凝土是易燃的,就算使用上階的木材的耐火度可能會提高,而且可以滿足消防處的要求。(一般情況,耐火度最少要有2小時,但很多國家都要求有3小時耐火度的要求。)

不過,就算結構本身滿足到防火度的要求,但是接合點則是關鍵,因為整個建築物的結構部件是相互緊扣在一起,因此如果局部結構萬一因火災時脫下來,便可能做成大規模的倒塌。為避免這情況的出現,所以受力的柱不是全直的,柱身部份是有凹位,所以受力的橫樑可以局部套在柱身之上,以減少依靠圓樑來連接各部件。

至於建築設計,這樣的結構能否為這建築物帶來任何特別的效果呢? 根據它的外立面設計都只是普通的玻璃幕牆,所以在建築外型上是沒有很特別的效果,但是在環保的層面上則有不同的效果。這建築物徐了是全木結構之外,還可以說是木預制件的建築,因此可以避免在地盤施工時對四周環境所做成的污染,而木材本身是天然的材料,在生產時所制造出的二氧化炭確實會比鋼和混凝土的少很多。


從這個設計中,很難說是一個非常成功的設計,因為在建築型態的層面都是相當簡單,但是在結構設計上確實是一個很新穎的構想,這一點亦反映了坂茂的強項,他一直都很精於結構上的設計,特別是木與再造紙,所以他的設計往往是充份讓結構展現出來的。

2013年6月3日

光與影匯合的教堂—Cathedral of Evry








既然寫了《建築遊記》這麼多年,是時侯開始寫多一些別的建築師的作品,今日所介紹的建築師的建築師是來自瑞士的Mario Botta. 他曾經在建築大師—Le Corbusier Louis kahn處工作,而他的設計特色是很喜歡使用圓形,而且很善於處理陽光與空間的關系。另外,他設計的手法與其他的建築師有一點不同,他不會因應建築物的外形來作為一個設計的出發點,亦不會以人流動線作為首要考慮。

他主要是以主空間作為一個設計的核心,以今次介紹的例子為例,他設計的重點是由教堂的主禮堂作為設計的原點,主禮堂設在整座圓形建築的核心,四周的通道則設在圓形的外圍,在通道的外圍便是主入口和其它附助設施,所以可以說是整個建築物的空間是由部的核心空間,一層一層向外推展出去的。

為了使主禮堂進一步突顯其重要性,整個建築物是由兩層牆來組成的,內圍的牆自然是包圍主禮堂, 外圍的牆自然是建築物的外牆,雙層牆的做法除了讓主禮堂在視覺上與外界完全分開,亦為教堂提供理想的隔音效果,而室內的空心磚牆亦有助隔聲。

這建築物以圓形作為一個基礎的元素,是因為主禮堂之上有一個圓形的天窗,當陽光以不同的角度射進室內時,陽光的投影會在室內造成不同一投影,換句話說室內的效果是根據不同時侯的陽光倒影來造成。因此,圓形便自然是一個最理想的形狀來體驗這種效果,簡單來說圓形的主禮堂便是一個巨型的時鐘,亦自然是體驗「天人合一」的空間。這種設計在香港或新加坡等地方就自然不合適,因為如此巨型的天窗當然會在夏天時帶來太過猛烈的陽光,使主禮堂變成一個大火爐一樣,但是在法國的北部就完全不同,從南方陽光所帶來的溫暖是可遇不可求的恩物。


這一種與陽光結合的設計方法其實是源自歌德式教堂的設計基礎,歌德式教堂的本堂是容許陽光通過畫上聖經故事的玻璃照射在本堂之上,而陽光會因應不同的時侯而在室內空間做出不同的效果,今次所介紹的教堂其實可以說是歐式教堂的進化版。













































































































































































2013年5月30日

黑鑽石的代價—皇家丹麥圖書館(The extension of the royal library of Denmark)








黑鑽石的代價—皇家丹麥圖書館(The extension of the royal library of Denmark)

每一個國家或者城市都有它的國立圖書館,圖書館的地點和位置則視乎當時國家的政策。不過在一般情況而言,大部份的政府都會願意花錢在歌劇院之上,而非圖書館。悉尼歌劇院、北京大劇院、廣州大劇院都是當地的一級建築、連香港的文化中心都比香港中央圖書館設在更重要的地段。

不過,皇家丹麥圖書館則有一點與別不同,這建築物是位于丹麥首府—歌本哈根的市中心並且鄰近市內最重要的河流,地位固然與別不同。這建築物的地位雖然超然,但是設計則相當簡單。整個建築物成一個黑色的長方盒,外形上為了追求鑽石的效果,所以外牆不是垂直的,這便有如一個鑽石切割面一樣。
不過,這個像鑽石一樣的建築物很難滿足200,000本藏書和一個600座位的演講廳的空間需求,因此便在旁邊加設了一些低層的收藏館以彌補藏書量的需求,而又不需提高建築物7層高的規模。

圖畫館的中央部份為7層樓高的入口大堂,為了營造一個與別不同的效果,大堂部份使用了清玻璃,而非外牆所用的黑玻璃。另外,在中央大堂部份的兩邊牆壁都是白色的,而且是彎彎曲曲的,這與黑鑽石的外牆形成強烈的對比。
不過,要建造這個中庭則需附出不少代價,因為這個大堂的樓高7層,並附有天窗讓陽光可以照射下來。另在向海的一邊為單層的清玻璃並附以點玻結構來支撐,這個細部可以讓讀者盡覽四周的河境,但是這個中庭由於沒有用雙層的中空玻璃,所以保溫或隔熱程度都一般,正所謂冬不暖、夏不涼。

在丹麥這種北方的國家其實是很不適宜使用單片玻璃來作大型中庭,因為這個設計消耗熱能很大,據我所知,如在德國就接近一定要使用雙層玻璃才能滿足節能規范的要求。除了不環保之外,而且都很容易使讀者感到寒冷,但是為了保留原創的效果,便唯有作出這樣的抉擇。

講至這裡,其實我想大家明白一件事情,做每一個設計決定時,便需要作出某程度的取捨。而建築物唯一部份的細節往往成為一個建築物成功的關鍵,若以這個設計為例,如果中庭為了要考慮保溫的因素,便需要放棄單層玻璃的中庭,取而代之是需要配置窗框的雙層中空玻璃,不過便犧牲了這個通透的中庭。


圖書館的網址:


2013年5月18日

英倫之障—Thames barrier













不經不覺已離開倫敦3年,每當我看到電視上關於倫敦的畫面都會勾起無限的懷念。倫敦市內有很多世界著名的地標,不過倫敦永遠的地標就一定是泰吾士河,但是大家又有沒有想過泰吾士河是可能會泛濫的,到底倫敦市政府是如何保護這個大約1000多萬的人口的城市呢?

在泰吾士河的東邊的一個小城市silvertown, 有一個著名的水利工程Thames barrier,它是用作防止泰吾士河泛濫而設的。
倫敦市內的水浸問題主要成因有二:
第一:海水從英倫海峽一方沿泰吾士河流入至倫敦市內
第二:泰吾士河的排水量不足以排出倫敦市內的雨水。

Thames barrier的設計是在泰吾士河上設立一道屏障,萬一英倫海峽一方的水位太高時,Thames barrier便關起來,並把海水阻截在倫敦Zone3以外的區域。再當海水回落至合適的水平後,再重新打開閘口,讓船隻可重新進出泰吾士河。不過,儘管閘外的水位回復至正常的水平,但是總會可能與閘內的水位有所距離,因此如果一時間全開閘的話,便很可能會一瞬間大幅度地提高閘內的水位,因此Thames barrier的設計成半圓形。
當正常時,半圓形的閘便平放,讓船隻可以自由出入。當需要關閘時,半圓形的閘便轉至垂直的方向,這便造成一道接近20m高的屏障來阻檔洪水。當洪水過去後,半圓形的閘便轉至最高處只留下細少的閘口,讓閘內外的水位慢慢回復至相約的水平。

為了減輕關閘時的耗能和關閘所需的時間,因此Thames barrier由一道閘分拆成7道閘,每一道閘約為30m長,而這個闊度亦足夠讓一般的大船通過。再者,這7段的閘口可以按情況分階段來控制海水回進市內的河道。

其實設計Thames barrier雖然不是簡單,但是一項很直接了當的工程,不過設計師Rendel, Palmer and Tritton不單考慮了工程上的要求,還考慮了美學上的要求。他們把推動閘門的馬達裝飾成像田螺一樣的小屋,在外表上完全不似重工業的建築,現實地很多人從外貌都不知道這些建築物的功能。另外,由於用上了鈦金屬的物料來裝飾,這不單可以美化馬達的外表,還可以減輕清潔的工作,因為鈦金屬是一種不容易藏污垢的物料,並且從北岸Thames barrier公園遠望這個英倫之障,又確實有如泰吾士河上的巨型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