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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9月11日

西九文化競賽方案(3)

今日終於來到這題目的最後一篇,亦會正正式式剖析各方案。各方案好像很複雜,但其實要了解其核心思想則一點也不難。

Foster + Partner:

Foster 的方案是一直沿用他成名的設計技良,亦可以說是他30多年來的賣點。自1983年以來,他都是在賣同類型的建築設計 —Mega structure (大跨度的結構) + Iconic object(奇特的外觀) + Environmental system (環保的系統).
1)      HSBC總行 = 巨型的衣架結構 + 奇特的外立面 + 反光板
2)      香港機場 = 巨型圓拱型的結構 + 多個組合的圓形屋頂 + 有自然光的天窗
3)      大英博物館 = 大跨度的屋頂 + 流線型的巨型天窗 + 自然光的廣場
4)      第一輪勝出的西九規劃方案 = 大跨度的圓拱型結構 + 巨型天幕 + 因天幕而美化的空間
5)      今次的西九規劃方案 = 升起了的道路網絡 + 巨型公園 + 大型綠化和環保的設施
 其實如果大家熟悉Foster 的作品的話,就會發現他今次的方案就是把紐約的中央公園(Central Park)/ 倫敦的凱德公園(Hyde Park) 放在香港,然後再加入他們在Abu Dhabi所設計無煙城的概念放在一起,這樣便成了他們的作品。
 Foster方案 =「中央公園」 + 「無煙城」。
 如果大家有看他們介紹的影片的話,你會看出他們所用的字眼「偉大」、「注入」、「缺乏」、「轟動」、「世界上最好」、「神奇的磁石」。他們除了氣焰極盛之外,而且一直以來的策略是利用巨型的東西來創造出新的景象,上一次他們使用了巨型天幕來作為招來,今次由於不能重施故技,便唯有使用巨型綠化來為這個城市帶來震撼,這亦是Foster一直以來的習慣,在他所到之處都會留下他的跡影,大家會一看便知道這是他的建築,有他的statement。


Rem koolhas 的方案:
 簡單來說,就是Mental mapping (印象剪影) ,他把香港特別的文化剪下並放進入內,例如:香港的街道、園田、村莊,但同時又把外國的文化如劇場表演 + 街頭表演 + 藝術展覽都放進去。
 因為他認為香港最特別的地方是能夠保留固有本質,但同時又可以吸收外來的文化。換另一程度上可以說是「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又或者更實際地說「不論中學,還是西學,只要是有用的,便要學」。
 Rem koolhas把香港不同有趣的地方分成不同的功能區,然後再加上外國有趣的文化,而制造出一個中、西文化匯聚的博覽館,在這裡你可以同時感受到中、西文化匯聚的一個區域,其實某程度上可以說是一個Sim city,一個世界的縮影。

嚴迅奇的方案:
 這方案分為3層次,沿海的綠化帶 + 文化帶 +城市帶,規劃的理念其實就相對地簡單,借用《清明上河圖》的意景來帶出不同人物的生活空間,讓不同層次的人和事都可以發生在這個空間之中。他的設計不是炫耀幾個地標或幾個巨大的空間。表面上他的設計好像沒有什麼注目的東西,但是其實就好像出現了最實際的東西。書畫中有一個技巧叫做「留白」,讓觀眾和讀者去聯想出結局出來,情況就有如金庸先生的「雪山飛狐」中的結局一樣,故意「留白」,讓讀者去思考胡一刀在最後一刀上的抉擇。
 嚴迅奇的方案就好像有這樣的味道,讓未來的用家去創造/填補規劃上未完成的部份。現實地,建築師根本不能夠在規劃上仔細限定個別將會發生的事情。他的方案是把一大塊的土地分拆成細小的社區,利用不同大、小的社區網絡來帶動不同文化的活動。
講至這裡,我個人來評審三個入圍方案:

1)   提供合適和合比例的設施

由第一篇開始,我對M+博物館的需要是相當懷疑,建一個大型的展覽場館來展覽什麼呢?香港根本沒有珍寶,就算有珍寶都是借回來的,但是其他博物館為何要借給你呢?
但是,三個方案都未能解決這個問題。
 至於表演場地,香港亦沒有國際級的劇團,有叫座力的表演者和團體都相當有限,能有能力舉辦數萬人的演唱會的歌星/紅星都不出50人,而且香港亦有類似的大型表演場地,這又是否真的需要巨型的表演場地嗎?
因此,我個人認為Foster方案所建議的表演場館就確實過於巨大,超出了香港所需要的比例,而我個人而言則比較喜歡嚴迅奇和Rem koolhas這種開放式的劇場方案,讓表現更能雅俗共償。
2)   切合香港「本土文化」的需要

Foster方案所提出的「無煙城」概念是沒有問題,但是香港又是否需要一個Central park 呢?香港80%的土地是郊野公園,所以市民需要到郊野一遊的話,確實一點也不難,而且近在咫尺
雖然我相信這是規劃設計比賽上的要求,這亦反映香港政府害怕被人罵他們建屏風樓、不環保,所以要大規模地綠化,因為綠化是不會有人罵的,但是香港是否真的需要一個大型的「都市綠州」嗎?
因此我個人而言,Foster 的方案以「綠化」作為賣點確實欠了一些深度。
另外,小弟認為香港的藝術表演者/團體最需要的是中、小型的表演場地和低廉的推廣平台,因為他們大部份都是中、低成本的製作,可以大規模地招攬觀眾的能力有限,而且中、小型的表演者是供不應求,特別是鬧市之中的場地。所以,嚴迅奇和Rem koolhas方案所建議的小型/實驗性的表演場地確實比較適合香港的需要。不過,嚴迅奇方案中由街道所營造出來的非正式表演場地/街頭表現的空間,就能活化整個空間,因為香港確實欠缺讓草根級別的劇團來演出的地方。

3)   能反映香港「本土文化」

「文化」根本就是人的生活,文化根本是借不來、買不來的,就算你向西安借兵馬俑來展覽,這都是西安的展覽,香港根本沒有東西來展覽。
同樣道理應用在表演藝術之上,如果我們邀請外國劇團來演出,這都是外國的表演。
因此,Rem koolhas所建議像中、西文化匯合區的方案就確實未能合用。因為如果要欣賞外國的文化,為何不直接到外國參觀呢? 同樣道理,如果要欣賞香港的街道文化的話,為何不直接到旺角等地去參觀呢? 為何要一個Sim City呢?
再加上,西邊的建築群與東邊的建築群有一段過百米的距離,當中有一個巨大的公園連接,表面上是美觀,但實際上香港人是不會隨意露天步行100多米。在規劃上,確實是欠了點準成。
講到底,我個人比較喜歡嚴迅奇的方案,因為整個方案是相對地以「人」的比例來規劃,以街道來連貫整個社區,用社區網絡來建造生活區。最重要是相對地可以讓未來用家來發揮的空間,但這亦是比較難勝出的致命傷。雖然整個規劃相對地仔細,而且合附香港的需要和比例,但是沒有一個清晰的賣點。
Foster方案的賣點 : 無煙城
Rem koolhas方案的賣點 : Sim city
嚴迅奇方案賣點 : 街道結合出來的生活動力區
嚴迅奇方案的賣點相對地薄弱,所以比較難打動政府高官/市民,因為話說回頭,政府都未能清楚地說出整個西九文化區的「定位」和「目標」!!!!!
為何香港要西九文化區?
推動藝術和文化? 那一門「藝術」? 那一種「文化」?  
音樂、戲劇、服裝、化妝、話劇、美術、漫畫、插花,還是潮流文化?
西九文化區會幫助「藝術」和「文化」的發展嗎?
會幫助多少個團體?  各團體的比重如何? 未來5年、10年的計劃又如何呢?
這些基礎的問題,到現在還是未能清楚地回答,所以「留白」的方案確實最適合香港。
 但是,政府是需要一個有賣點的方案來說服市民支持一個大型工程。

西九文化競賽方案(2)

今日原本想開始分析各入圍方案的好與壞,但是我認為應該先要定下一些準則,否則東有東說、西有西說,如果不是在同一個準則上來評論的話,就是一個永無休止的辯論,因此事前必須Apple to apple


今次的題目是香港的西九文化區規劃比賽,但是什麼是香港的文化呢?又或者什麼是西九的文化呢究竟香港需要什麼東西來延續自身的文化呢?


對我個人而言,文化就是人的生活,而香港人的生活就是香港的文化。至於西九的文化就是一種平凡的文化,亦可以說是「街道的文化」。在香港、甚至世界各地,很少地方可以如旺角一樣出現這麼多的特色街道,旺角包含了花墟、女人街、金魚街、波鞋街、模型街(廣華醫院一帶、氣槍街(廣華醫院一帶) 電器街(西洋菜南街) 、金魚街、雀仔街、汽車維修街(麥花臣球場一帶、建材街(砵蘭街) 、色情街(砵蘭街) ,特別地還有很多特色的商場如專賣相機、音響、男士西裝、電話、電腦、電玩、玩具、女裝、化妝品、精品的小型商場,另外還有無數的食街、小商店。


 在香港只有旺角一個地方是同時擁有如此多的特色景點和街道,無論富或貧,外地人還是本地人,你都會選擇到此處購物、消費,因為一切關於吃、喝、玩、樂、衣、食、住、行的事情都應有盡有。最特別地,旺角是把不同的階層的人都聚在一起,而且是放在同一層面之上。無論是你家財萬貫、還是家徒四壁,買花最方便、最多選擇的地方始終都是旺角。例如在花墟之內,這個空間把有錢人和平凡人的距離都拉近了,大家都是在同一個層面處購物,差別大幅地減少。


而旺角亦有另一個特別之處,它是會自我輸入(Self-input)、自我組織(Self-organize)、自我輸出(Self-output) 的一個空間,情況亦好像是麻雀的系統一樣。四方八面的人會來到這個地方,然後不同程度地分流,之後便到達不同的功能區,雖然各功能區是完全不同,但是可以共同在一起,亦自然地整合,互不影響。


講到這裡,究竟旺角和西九文化區有什麼關系呢? 西九文化區全長大約1000m,情況就如從油麻地至太子。換句話說,西九文化區接近足夠把整個旺角進去,所以我認為西九文化區如果是主打「文化」的話,就應該善用這塊土地來展現我們的文化—「街道文化」。現在波鞋街重建,很多舊有的商戶都無奈地需要離開旺角,他們雖然得到相關的賠償,但是離開後如何重建波鞋街呢? 如何重建香港的街頭文化的一部份呢?


如果政府一直說,要推動「本土文化」、建造「集體回憶」、「保育」,西九文化區是否有一個空間來重建我們珍惜的「本土文化」呢 ?


雖然把波鞋街搬至西九文化區,並不是一個完美的做法,把波鞋街設在豪宅區旁可能是錯誤的做法,但是如果不嘗試一些新的事情的話,我們便隨舊有的模式把土地分拆成各細小的地皮,然後拍賣,建豪宅、建商場、建酒店,可需辦一個如此大型的設計比賽呢?


講至這裡,我個人來評審三個入圍方案的準則:

 


1)      提供合適和合比例的設施

 

2)      切合香港「本土文化」的需要

 

3)      能反映香港「本土文化」

 

下會將會詳細剖析各方案的好與壞。

西九文化競賽方案(1)


今日終於理行了我對同事/香港電台的朋友的承諾,和大家討論一下三個西九文化競賽方案。

話說回頭,西九文化又再一次重新規劃,之前的三個財團方案花了至少數百萬元的方案都完全廢掉,浪費之極絕對可以寫入世界建築史之內,這又一再引證香港政府的失職,一幅如此高價值的土地為何會如此空置10多年來「曬太陽」呢?

今次三個方案放棄了先前的巨型天幕設計,亦大規模地減少了表現場地和展覽館的數目,這確實是一件好事,因為香港不如北京、南京、西安一樣,有大量的歷史文物作展覽之用,而且這些一大堆的水墨館、藝術館等東西都只會是燒銀紙的項目,因為根本不會有足夠的展品來吸引足夠的觀眾來達至收支平衡。

小弟有幸曾經參觀過中國、日本、英國、德國、美國、西班牙、法國、意大利、俄羅斯、新加坡等地的博物館/藝術館,加起來至少有100個,所以今次口出狂言地對博物館/藝術館的成功列出以下的條件:

 

1) 地點/歷史背景:

作為一個遊客,如果你到訪埃及的話,無論你喜愛歷史、文化與否,你一定會參觀金字塔,因為這確實是人類歷史上的偉大建設,亦是當地的一個地標。金字塔已等如了開羅、甚至埃及整個國家。因此,無論金字塔的地點是遠、是近,全球的遊客都會慕名而來,到些一遊。

同樣的情況都發生在北京的故宮博物館一樣,香港雖然沒有如此珍貴的文物建築,但是總有一些文化遺產,例如: 李小龍故居改建成李小龍博物館便是一個好例子。

2)      展品質素

倫敦最出名的博物館/藝術館分別是大英博物館/國立藝術館,兩處雖然都在市中心,但是它們能成為世界一級的場館就是它們有出名的展品,大英博物館有Rosetta stone/木乃伊和中國的女史箴圖,國立藝術館有Da Vinci(達文西), Picasso(畢家索)和芃高的向日葵,每一幅名畫都是無價寶, 單是芃高的向日葵已價值US $53,900,000達文西的畫更是無法想像的價值。

有如此的珍品坐鎮,博物館就自然會成功。連帶附近較小型的博物館都可以因此而分一杯羹。相比德國柏林的Museum island(博物館島) ,雖然有5個博物館聚合在一起,同樣都有出色的展品如埃及妖后的頭象,但是相比之下就確實失色得多,因此遊客人數和博物館的知名度就確實有明顯的分別。

 

 

3) 建築設計


坦白說,絕少建築師的設計是具有普羅性的叫座力,當中只有西班牙的Anthonio Gaudi才有如此的魅力,世界各地的遊客會為欣賞他的建築設計而到訪巴塞隆拿,就算連Le CorbusierFrank Lloyd wrightNorman Foster、貝聿銘、丹下建三和安藤忠雄等大師都只有個別的建築設計是具強大的叫座力,而且亦多數只能吸引設計行業的從業員,對普羅市民就確實欠一點吸引力。

如果用以上三個條件來評審西九文化區原先的博物館規劃,以至最新M+博物館,都可注定是失敗的機會甚高


第一地點/歷史背景


 場館的地點雖然方便,但是新建的場館完全沒有任何的歷史背景和因素,該處的景觀亦未必是不能取代的景點。新場館只可以為旅客帶來短暫的新鮮感,但熱潮一過便會被人遺忘。而且M+博物館亦未必能成為香港的地標,西九文化區能否成為旅客必到的景點,就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第二展品


香港本身沒有任何具份量的展品,更沒有件何珍寶,否則香港現有的博物館又怎會如此冷清,旅客到香港就根本不會考慮參觀博物館,因為確實沒有什麼必看的東西。現在M+博物館的規模與大英博物館相若,但是展品的質素就肯定有嚴重的差距,就算國內的博物館願意送出部份珍品給香港作鎮館之寶,但這又是否代表足夠嗎?

一件珍品不單只是其本身的價值,而是包含了其叫座力,一個博物館有一件珍品的話,就代表有沿沿不絕的旅客收入,試問那一個國家/城市會借出/送出珍品給香港M+博物館作展覽呢就算有人會這樣做,都只會是暫時性。


第三: 建築設計


就算M+博物館邀請全球最好的名師來設計,但是又是否代表可以保證博物館有吸引力呢?普羅市民會為了一個大師的設計而到此一遊嗎?


最後,我想問一個問題,西九文化區管理局的成員會參觀博物館/藝術館嗎?


2013年9月10日

陰陽合一的建築—凡高博物館






舊翼

建築設計有兩個最難的情況,第一情況:地盤是位於一個完全空曠的地方如公園、沙灘、海邊,因為在這樣地方是適合任何形狀的設計,而發展的可能性太大,即是無論任何設計都未必能說服別人。如果建築物是四方的,別人會問為何不可以是圓的呢? 又或者為何不可以大一點,或小一點呢? 因為現場的情況是可以容許多個可能性。
第二情況:地盤是在歷史建築或標記性建築旁作設計,因為在四周的環境都以現有的建築物作為地標,如果你的設計在它旁邊的話,就很容易被看下去,又或者是需要做出奇形怪狀的外形來特出自己,情況就有如多倫多的ROM一樣。
今日介紹的凡高博物館就同樣出現了以上兩個困難的情況,這博物館是位於阿姆斯特丹的公園之內,第一期的設計是由荷蘭大師—Gerrit Rietveld在1973年設計的,他都是沿用他常用的盒狀的手法,整個博物館都是由數個正方盒組合而成的,而室內空間都是一個個橫向和直向的空間來組成的。之後這博物館曾作多次改建,而最重要的擴建是在1999年由黑川紀章設計的新翼。
Gerrit Rietveld設計博物館時沒有對四周環境作重大的考慮,儘管博物館是位于一個相當空曠的公園,但是出入口的路線,室內對外的景觀就沒有作太多的考慮,他單純是希望創作出一個特別的空間,更何況美術館不適宜有太多陽光進入,否則會破壞油畫的顏色,所以只需把入口部份和中庭部份做成玻璃盒,這兩部份有陽光便成。

新翼
但當黑川紀章開始設計新翼時便遇到很大的問題,因為現有建築已是一個標記,而四周是一個公園,再加上這是政府的項目,因此發展規模是可以輕易調節,亦即是發展的可能性很多。黑川紀章採用的手法是繼續使用日本建築的「清」和「靜」來處理這問題,首先他用圓形來作為基本的形狀,這便可以有別於Rietveld正方形的設計,但又不用製作出一個怪物出來突出自己的設計。
另外,為了提出不同的感覺,他並不是在地面與舊翼連接,反而是在地底,讓旅客明顯地覺得新舊翼的分別。當大家看到圖片中的一個半圓形水池時,可能會懷疑這是什麼東西呢?這其實是連接新舊翼的天井,當旅客參觀完舊翼之後,便經過地底隧道之後便會看見充滿陽光的天井,令旅客在視覺上有一個驚喜。
不過,旅客不能進入這水池,只能遠觀。奇怪的是,這水池的水很淺,基本上只是能夠讓石面上有一些濕滑的感覺。奇怪的是新翼的展覽廳是位於多層大廈之內,所以旅客便需要步行100多米才能進入新翼的展廳。
雖然這樣的安排看似很不方便,但是這個水池旁通道上所營造出來的氣氛是很特別的,當陽光照射在水池之上,然後再反射至四周灰黑色的石磚上,一種奇妙的「清」和「靜」感覺緩緩地走進心中。儘管參觀這博物館已是7年前的事情,但我還深深地記起這個空間,這種感覺永遠都忘不了,這亦是從遊歷中學習的最大得著。
黑川紀章就簡單地一陰一陽地規劃出新翼的空間,陰是水池、陽是展廳。由於展廳不能有太多陽光進入室內,於是便把展廳盡量做成實心,水池部份便盡量做得開陽。他盡量製造出不同的感覺來突出新翼和舊翼的分別,外形只作了輕微的調整,這樣便不單可以突出了自己的設計,但同時不用破壞原有建築的感覺。
若回應開首的一段,兩位大師Gerrit Rietveld和黑川紀章都好像沒有把四周的環境(site context)作太多的考慮,這好像與我們在大學時所學的理論有所不同,因為如果學生的功課沒有考慮現場環境的話,便必定會被教授責罵。但是在一個空曠的公園中設計一座地標性的博物館是一件很難的工作,所以他們選擇漠視現場環境的處理手法並不失為一個折衷的做法,而且現場的情況就真是沒有什麼特點需要考慮。
不過,他們是大師可以漠視四周情況,但學生不是,所以都是面對現實會好一點。

2013年5月18日

隱藏了的擴建—Ashmolean Museum



上一會介紹了牛津大學的Oxford university museum, 今會介紹另一個牛津大學的博物館—Ashmolean Museum
Ashmolean Museum 始建於1683年,最早期的展品是由Elias Ashmole捐贈的,而這博物館由啟用至今都是同時用作教學和公開展覽之用。博物館的研究員同時是牛津大學的職員,所以博物館的收藏品和活動等工作是盡量配合大學的學位課程和相關的研究工作。例如,博物館現準備增加它們關於醫學的收藏品,因為大學希望博物館能為醫科生提供古代醫藥的教學展覽。
2009年,由獎券基金提供61百萬英磅來為博物館作翻新和擴建工程,但是這建築物已有超過200年歷史,舊大樓部份已一早被列為一級保護文物和法定古跡,所以翻新工程主要是拆卸舊大樓的後半部份,並在這處加建新的展覽和教學空間,而舊大樓的前半部份則完整地保留。
雖然舊大樓部份已被保留下來,但是新建部份不能超過原有部份的高度,否則會破壞了原有大樓的外觀,亦破壞了牛津市中心內舊式英國小鎮的風味。因此,建築師—Rick Mather 採用了很簡單,但非常聰明的做法來處理這問題
由於舊大樓是採用舊有的建築模式,樓底是特高的,所以新大樓的部份是在每層之間加入一個夾層,這樣便不單可以大幅增加展覽空間而新建部份又不會超過原有高度,最重要是從博物館的外觀不容易發現新舊大樓的不同,盡量保留牛津英式小鎮的味道。
這種夾層的做法不單能有效地提高展覽面積,而且建築師挑空了局部的空間,並把大型展品設在雙層高的展區。因此旅客除了可以從低角度來欣賞大型展品之外,還可以在夾層處以高角度來欣賞展品。再者,這裡的樓梯不是一層疊在一層,而是一層一層向外推的,所以愈高層的樓梯處,便有愈大的空間,這樣便增加了旅客的觀賞視線,令視野角度更大。
這博物館另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陽光,這處的垂直通道完全是有陽光照射的,這不單是用來引導旅客至上一層,而且希望為行人通道提供基本陽光,並用來對比室內展區的陽光效果。因為各展區則沒有陽光,完全依靠電燈來營造不同的燈光效果,而可以避免展品受陽光的紫外光影響而脫色。
因為牛津是屬於比較內陸的地方,所以冬天是比較寒冷,所以建築師除了被增加空間之外,還被博物館要求提高的室內的保溫情況,以減少能源上的開支。建築師首先利用陽光來增加室內溫度,並且室內的物料盡量採用白色油漆,務求令陽光反射,但地板則用木地板,在黃燈的照射下更能帶出和暖的感覺。
再者,在新建部份的博物館是盡量把洗手間和儲物室設在四周,好讓行人通道和展覽區是設在中心部份,這不單可以減少窗戶的數目,而且可以盡量幫助大廈保溫,因此全座博物館只有一條樓梯是有窗,因為這個窗是向南的,陽光可以從這處直射至室內。

一光一暗的博物館—Oxford university museum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Pitt rivers museum
近年有很多旅客因為希望一到哈利波特的拍攝場地而到訪牛津大學,但其實牛津大學還有很多理想的景點。
今日為大家帶來的景點就是牛津大學的Oxford university MuseumOxford university museum位于牛津市的中心地帶,鄰近牛津大學公園。整座博物館共分三個部份,第一部份是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第二部份則是Pitt rivers Museum, 第三部份是教學大樓和實驗室,但現在都泛指整個建築群則稱為Oxford university museum
Oxford university Museum始建於1855年,第一期興建的部份是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初期是用作 化學、天文、病理、動物學等教學之用,之後在1884年擴建了Pitt rivers museum部份,這處展覽的首20,000件標本全是Augustus Pitt Rivers上將捐出牛津大學的。到1978年,各學院開始遷離第一部份的空間,並展出不同的恐龍標本,正式成為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現在只餘下地下的演講廳作教學之用。到2004年,牛津大學獲得基金捐助370萬英磅來擴建教學大樓和實驗室。
Pitt rivers museum雖然可以說是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的擴建部份,但設計風格則完全不同。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是新歌德式建築,結構盡量採用圓拱門來支撐,但特別地屋頂全是由玻璃組成,讓陽光可以盡情地射進室內。這樣的做法是相當少見,因為博物館多數會盡量避免有太多陽光射進展覽區,因為陽光中的紫外線容易破壞展品的顏色,而且建築師都希望在各展區可以利用燈光來營造不同的氣氛。
但在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的情況則不同,因為這裡的展品全部都是恐龍標本,而且全部都加了保護劑,所以不怕陽光的影響。這部份的博物館反而因陽光的關係而令人感到舒暢,每當陽光照射在黃色的石材上,往往給予人溫暖的感覺。再者,由於屋頂是玻璃的關係,令人感到整個展區是在室外的空間,而且由於屋頂的結構是圓拱門的關係,使人感到頓然開朗。
不過,Pitt rivers museum部份則採出完全不同的做法,屋頂不單全是實的,而且整個展區完全沒有陽光,連窗戶都沒有一個,可以說是一個黑房。但奇怪地,整個展區的燈光都只是簡單地用普通燈光來照明,與一般博物館刻意用射燈來營造不同氣氛的手法截然不同。最特別的是,Pitt rivers museum是沒有入口,所以每當旅客從進入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部份進入Pitt rivers museum部份時,便立即會在視覺上有很明顯的對比。
筆者自問都曾參觀過世界各地不少的博物館或美術館,但從來未曾見過同一個博物館會製造出一個完全光、而另一個完全黑的展館,在光線上有如此大的對比。
最後有一點不能不提,Oxford university Museum在世界科學史上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除了它是世界其中一個最出色的史前生物博物館之外,而且它是達爾文在1860年宣布「進化論」的地方,當時牛津的大主教強烈指責爾文挑戰神的權威,因聖經的第一章—創世紀中說,神是用泥土做成了男人,再拿了男人的一根骨頭就變成了女人,所以根本沒有理由可以說人是由猿猴演變出來的,當時主教更挑戰爾文,「你的祖父或是你的祖母是由猴子變出來的。」
雖然,這場討論最後沒有成果,但這場討論完全改變了世界生物學的發展,而這一座博物館就永遠記載了這一段經典的歷史。